返巢

分级: PG

配对: Clint Barton/Phil Coulson

简介：Coulson带着他的小组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安全屋，但是有人先到一步。

Notes: 本来应该是E17之后就赶紧把这个脑洞发出来结果遇到了SY闭站，虽然还没有看E18不过不管E18发生了什么都请大家忽略不计吧XD

“我以为你说‘生存’是指你已经有了更详细的计划。”May皱紧了眉头，“九头蛇的余孽还在外面，Garrett逃脱了，Ward叛变了……”

“再也没有神盾了。”Coulson并没有直视她，“孩子们需要一点时间整理装备，毕竟接下来我们再也没有后勤支援了。”他掏出钥匙来打开公寓的大门，“这是最后一间安全屋，除了我……没什么人知道这儿。”他抬头看了May一眼，“包括Fury。”

May的脸色不太好看，Fitz和Simmons在他们争吵起来之前拎着大包小包挤进他们两个中间故意大声嚷嚷着“这地方真不错”进了公寓大门，Skye尴尬地跟在他们身后钻了进去。

Coulson拔出钥匙，比了比手势示意May进去，然后才关上门，启动了电子安全系统。

“哇哦……”Skye在客厅正中间转了一圈，“真不错。”她努力试图寻找赞美的言语，“真空旷，不是吗？”

客厅里除了两把破凳子之外几乎没什么家具，没有任何装潢，甚至连墙和地都还是光秃秃的水泥面。

“房间里有床垫，如果那是你想问的事情的话。”Coulson松了松领带，“水电也是正常供应的。Simmons和Skye可以睡在那边的主卧，May去餐厅边的小卧室，我和Fitz在客厅就行。”

Coulson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他扶住额头，觉得脑袋里有什么地方正在隐隐作痛。大溪地也许没能彻底治愈他，他的脑子没准很快就要再罢工一次了。如果他是个机器人的话，现在的进程数目一定已经超过了他的CPU可以负荷的范畴。

然后他听到主卧里面传来一小阵惊呼，他的身体比意识先反应过来，拔出枪就冲了过去。

Simmons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墙角边，伸出一只手指拼命地指着另一边，Coulson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两根从一个外卖盒上延伸出来的触须。

紧接着一只乌黑锃亮的蟑螂从里面爬了出来，迅速消失在走廊上。

Coulson松了一口气，收起架势，打量起蜷成一堆的毯子，散落在床垫四周的外卖盒子、矿泉水瓶子和零食包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曾经像内裤和袜子的东西。

“我以为你说‘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地方。”应声赶来的May疑惑地跟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Coulson皱紧了眉头，仔细打量着那一堆垃圾。

“有人比我们先来过这儿，”Skye举起枪，朝壁橱的方向走了过去，“也许……”

“Skye！别过去！”Coulson大叫出声的一刹那，Skye已经被从壁橱里跳出来的什么人迅速缴了枪勒住了脖子，连半秒钟都没用上。

Skye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被一条铁链勒住了，那条强壮的胳膊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脑袋被她自己的枪死死地顶着，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Coulson看清了站在Skye背后的人，尽管他穿着件紫呼呼的兜帽衫，拉起了帽子几乎没露出脸。然后Coulson听到自己开口，嗓音干哑：“Clint。”

他没有放下枪。尽管那看起来是Clint。而Clint也一样，不，当Clint看清他以后，显得甚至更愤怒了。

“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Clint低吼着，他听上去不太好，可能是受了伤，“谁允许你长着Coulson的脸？！”

“我不是……”Coulson张了张嘴，这不是他预想中跟Clint再次见面的情景，“把枪放下，Clint。你在威胁一个神盾探员的生命。”

“去他妈的神盾，你的九头蛇主子没告诉你神盾已经成了一堆破烂了吗？”Clint收紧了手臂，“别用Phil的脸Phil的声音跟我讲话，你这个见鬼的冒牌货。”

他的声音坚定而平稳，但是Coulson还是敏锐地从里面捕捉到了一丝颤抖。

他设想过无数次和Clint见面的情形，却从未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是我，Clint。”Coulson缓缓地放下了枪，举起双手，他听到身后的May和Fitz都试图出声阻止他，但是他只是动手拉起了衬衫。

“伤口在这儿。”他缓缓地说道，看着Clint的眼神变得惊恐，“他们还给了我的脑子一点儿特殊治疗，你不会想知道更多详情的。”他放下手里攥着的衣服，“这是我的公寓，我只带你来过两次，一次是你在北卡受了伤回来，另一次是任务中被追杀退到了这里。”

Clint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他的表情错综复杂，然后他放开了Skye。

“Phil Coulson你这个老混蛋。”Clint喃喃着。在Coulson几乎以为Clint要冲上来揍他一拳之前，Clint伸手抱住了他。

他的兜帽滑落了下去，露出了沙金色的短发。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以为你死了，你这个婊子养的。”

Clint在他的怀里轻微地颤抖着，Coulson抱紧了他的肩膀，“没事了，我在这里。”

Clint总是嘻嘻哈哈地跟他插科打诨，就算在受伤的时候也一样。Coulson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把断了一条腿的Clint拖进这个公寓的时候，Clint的第一个反应是边哼哼边好奇地张望，然后做出了“哇哦你的装修真是简洁大方”的评价。

他是Coulson见过最迷人的小混蛋，从不放弃从不绝望。哪怕是在他们被几十人包围困在这所公寓里的时候，Clint也只是盘着腿整理着他的箭筒，然后抬起头眯起眼睛对他说，“明天开始我要休假了，我想我可以来这儿，把整间屋子都刷成紫色。”

然后Coulson笑着回答，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们没有死在这里，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别的事，Clint没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假期，他们遇到了一些神祗，阔佬还有外星人。最后Coulson死在了纽约。

Coulson不知道Clint把这里当做家已经多久了。没准是神盾覆灭之后，或者根本是从他死去之后。

Clint一个人在这里继续生活着。空抱着一些回忆，或者别的什么。

Coulson觉得心口又一次隐隐作痛。

Coulson小队的队员们在客厅里呆着，把那两个人留在房间里。Fitz有些尴尬地躲到一边去调试设备了，Simmons和Skye坐在那儿，May站在窗台边一言不发。

“所以你们是打算告诉我……那个差点勒死我的那个家伙，是神盾最强特工……复仇者……鹰眼？”Skye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他一直都是这样欢迎新同事的吗？”

“Agent Barton是个迷人又有趣的家伙，”Simmons对上Fitz投过来的疑惑视线，补充道，“据说是。”

“他们两个……”Skye伸出手朝房间的防线胡乱比划了一下，“是怎么……？”

“他们合作过一段时间，”Simmons咽了口口水，“一直到Agent Coulson牺牲之前。”她压低声音，“听说Agent Barton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

“要我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不合的样子。”Skye眯起眼睛，“他抱住Coulson的时候,Coulson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

“而且他就一个人住在这儿，”Simmons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她们一起陷入了沉默。

“所以也许我们可以帮上点儿什么忙？”Skye迟疑着说道，“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别去打扰他们。”May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看在随便什么人的份上，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Clint坐在床垫上，看着Coulson像远道而来照料读大学的儿子的母亲一样忙得团团转，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他盘着腿靠在墙上，忍不住科科笑了起来。

“笑什么？”Coulson皱起眉头，“你就靠这些东西过活？真的？感觉上你就是一个会走路的垃圾食品处理厂！”

“我觉得我大概已经死了。”Clint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老天爷啊，你看起来就像是真的。”

Coulson放下手里的东西，单腿跪上床垫靠近他， “你伤得有多重？”

“断了一两根肋骨，肚子中了一枪不过没伤到要害，腿肚子少了块肉。”Clint哼哼着伸出手来摸他的脸，小声嘟哝道，“你摸起来也像是真的。”

“你离死还有很远，”Coulson笑着把他的手放回去，“而且我就是真的，Clint。”

Clint盯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来搭住了Coulson的后颈。Coulson能感觉到弓箭手的指尖施加在他皮肤上的压力和热度，随后他就被拉低进了一个吻里。

他们曾经很多次很接近，尤其是Clint在这个公寓里疗伤的那一段时间里。Coulson帮他包扎换药甚至洗澡，他的手指抚过Clint的皮肤，那些饱满的肌肉和漂亮的曲线。他们甚至在这儿分享同一个床铺，以确保Clint在睡觉的时候不会翻身压到自己受伤的腿。

Clint总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嬉笑着跟Coulson调情，Coulson总是不动声色地反击回去，就像任何普通人之间的互相试探一样。他们享受这样的小亲密，也任由那些奇妙的化学反应蔓延。

可是他们并不是普通人。他们之间那些弱不禁风的暧昧，在残忍的命运面前根本就来不及生根发芽就被摧残殆尽。

Clint几乎是撕咬一般地亲吻着他，一股血腥味在他们的唇舌之间蔓延开来。Coulson反应过来之后就捧住Clint的脸颊回应起这个吻，弓箭手的嘴唇火热地挤压着他的，就好像要确认他是活生生的一样。

一直到Clint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才彼此分开，Clint一手扶着Coulson的后脑，前额和他相贴着，小声地说道：“你就是个他妈的混蛋，你知道吗？”

“是的，”Coulson闭上眼睛，“我是个糟糕的，死过一回的老混蛋。”

那些秘密，背叛和死亡，几乎让Coulson觉得筋疲力尽，他甚至无法再轻易相信身边的人。但是Clint就在这儿，他的小鸟就在这里驻了窝，等待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Coulson把鼻子埋进Clint的颈窝里，这是复生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放松，“抱歉，我回来得晚了些。”

Clint小声地哼哼了一句什么。

“欢迎回家。”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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